寒光闪闪的长剑,劈向坚固的盾牌,两个穿着厚重铠甲的武士在对决。冷峻的脸庞、坚毅的眼神,可以听到他们急促大口的喘气声,武器撞击的金属铿锵声响,还有罩在头盔面具下的满脸淌下的豆大汗珠。银幕上正在上演的一幕,让我们恍如回到了多年前的古罗马环形的斗兽场,回到了斯巴达克殊死求生的决斗场面。随着镜头推移,我们才发现,这让人惊心动魄的决斗竟然发生在被称为上海之巅的上海中心的楼顶,而且是在它毫无遮掩的露天楼顶塔冠展开。是的,就是上海中心。就是晴天朗日下,像一条耀眼盘旋直指蔚蓝苍穹的神龙;云雾缭绕的时候,又像巫山神女,风姿绰约犹抱琵琶的上海中心。就是这座在上海市区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眺望到它身影的上海中心。这座层、米的上海和中国第一高楼,就这样第一次以它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完整形象展现在了上影集团的影片《大城大楼》之中。
青春的热烈和深沉
《大城大楼》展现了一座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由钢铁和现代材质玻璃幕墙构建起来的蜿蜒起伏的天际线,俯瞰大地像海涛般层层叠叠铺向远方的楼群,但它实际上是一部彻头彻尾的青春片,是一首献给新时代年轻人的青春咏叹调。影片就从男主刘石上海之巅那场全甲格斗开始。这是一种穿戴着铠甲,手持武器,像古代格斗士那样,手持长剑盾牌,近身搏杀,极具风险的格斗比赛。Z世代的青年的青春就如热烈炽热燃烧的火焰。他们敬业尽职,同时不甘平庸。他们不再逃江山抓强盗,不再滚铁圈,也不再跳房子橡皮筋挑绷绷,甚至不太打扑克下象棋。后浪不复前浪的时代语境。即使在苦涩的生活环境里,在业已消失的烂泥渡馄饨摊门口长大的姐姐安安,她美好的童年时光也是从幽暗的网吧一直杀到WCG的决赛礼堂,然后一步步登上上海之巅的高管位置。而刘石在孩提时代跟着姐姐的时候就有了“这是上海最高了吧,我一定要爬上去”的幻想。镜头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眼睛中被放大的充满着渴望的奇异的光。这个“抗揍”而充满了为幻想去冒险的大男孩,他喜欢意志、体力、技巧的激烈对抗,喜欢打到一个人站不起来为止。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超越世俗、没有功利的世界,他的灵魂沉浸在全甲格斗之中。他觉得,只有穿上铠甲,戴上头盔的一刻,才有了“整个人活过来,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实的”感觉。生命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存在?这是一种代际认识的区分。《大城大楼》让我们领略了Z世代青年独有的精神光芒。刘石有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奇特的梦想,穿着中国古代武士的盔甲,以上海本土历史上春秋时代的春申君的名义,去参加这项国际正式的体育比赛,迎战那些身着罗马铠甲身高马大的外国人,登上一直被西方人垄断的冠军宝座,得一次第一。
他一直在仰望星空,可他也始终脚踩着坚实的大地。现实生活的偶发逼仄和困境更是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刘石其实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但引爆《大城大楼》全部青春故事的是这个幼儿园一个叫鹏鹏的孩子。就在上海之巅观光厅,鹏鹏无法和小朋友一起眺望远方:脑瘤压迫视神经。由此,一个充满了青春冒险的传奇和一个非常日常平凡的故事有了结合的叙事路径。刘石夸父逐日的疯狂和冒险并不是为了那颗遥远的太阳,而只是为了孩子眼前的那一线亮光。他要筹钱,他要轰动,他要不惜一切让鹏鹏再见光明。他怀着深沉的大爱。那是来自他和姐姐相依为命苦涩童年的人生底色。这就促成了他瞒着游戏公司合同,擅自闯楼,冒着生命危险登上米塔冠,直播的那场几乎殒命的全甲殊死格斗。他的不屈不挠,最终赢得了认可和支持。为了鹏鹏的再见光明,即使失业了,他,还是不放弃,还是要再次登上上海中心,光明正大地和安德烈在俯视大地的最高塔冠演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巅峰对决。而他高冷美艳的姐姐安安,如今的上海中心高管,有着开阔的国际视野,既有与国际大公司利益博弈的勇气和智慧,也有面对复杂局面管理的有条不紊和冷静,更有面对弟弟的莽撞的激烈言辞后内心深处埋着一份深深的爱。这不仅是对弟弟的疼爱,还有一份更大的爱来自心的深处,来自战火纷飞的维和前线。一个战乱中干渴孩子伸出的手,让她懂得世界上有无数伸出乞求着帮助的手。最终她辞去了高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帮助孩子们实现他们的梦想。”还有为了帮助刘石丢了工作毫不埋怨的大华,商业上精明强干的游戏公司薛总。《大城大楼》为全新的在时代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青年人雕塑了一座和上海中心比肩的群像。这座群像散发着和魔都一样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青春气息。影片中,他们的青春绽放得热烈而不可阻挡,而且蕴含着对人、对生命内在的深沉的爱。
城市的高度和厚度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上海一直在长高。《大城大楼》展现了上海中心云蒸霞蔚直插云天的雄姿,展现了它大楼内部的无限风情,凉风习习绿草茵茵的咖啡平台,层极目天际的观光厅……还有日出东方,大江东去的浩浩荡荡。这座历时8年方始屹立在黄浦江东岸的超高层建筑,集中了中国工人和技术员的心血和智慧。山高人为峰。上海的真正高度在于生活在她怀抱里的人,所达到的精神高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海被人们唤作了“大上海”。大上海之“大”并不是高人一等的架子之“大”,而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胸怀之“大”。父亲去世,母亲是保洁工,鹏鹏的治病费用很快就有了社会回应。镜头聚焦上海中心党群中心会议室,从党群App发出救助鹏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