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治疗方案 http://baidianfeng.39.net/a_zczz/190812/7375991.html一个小时前,医院得知了自己罹患恶性脑瘤的消息。那颗不断扩张的肿瘤已经无情地压迫了我的脑神经。医生的话语像冰冷的风,即使手术,生存的希望也渺茫到仅有百分之零点零一。
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我深知自己余下的日子不多了,也许,最多只有一年。
我急切地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知遇,不知他会作何反应。也许,这会是他近期听到的唯一一个能让他稍微振奋的消息。
我是多么渴望再看到他的笑容啊,那个我已经七年未曾见过的温暖笑容。
我拿着医生的诊断报告,默默地走出了诊室。那份报告,就像我即将逝去的生命一样,医院走廊的垃圾桶。
我还要赶回家准备晚饭,沈知遇快下班了,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生气。
沈知遇回家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南方的十月,气温还未骤降,但每当沈知遇走进家门,我总感觉到一股寒意。
他习惯性地将鞋子放在玄关的第二层,而我总是放在第一层,我们之间,总是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和默契。
“你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我轻声说道。
他没有看向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我接过他脱下的外套,鼻尖掠过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沈知遇以前是不抽烟的,但现在,我常常在深夜看到他独自站在阳台上,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伴随烟草味的,还有一丝不属于他的清甜香水味。这么多年了,这种刺痛感我始终无法习惯,但心头的疼痛却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那个曾经满眼只有我的少年,如今已不复存在。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沈知遇,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行渐远。
晚餐时,沈知遇突然离席,片刻后拿着一个盒子回到了餐桌旁。
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意,轻声对我说道:“给你的礼物。”他怕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我带着几分疑惑和期待打开了盒子,然而,在看清内容的那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窟。
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的头痛得仿佛要裂开。
沈知遇,他总是能如此精准地触碰到我的痛处。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张张照片,逐一摆在我的面前。
那是惨烈的车祸现场照片,每一张都刺痛着我的心。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嘴角噙着冷笑说道:“夏初,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忘记。”
这一幕仿佛将我带回了七年前的那个车祸现场,那个满身是血的男孩儿瞪了我一眼,冷冷地抛下一句:“夏初,你永远也不要忘记今天。”
是啊,这七年来,我又何曾有一刻敢忘记?所以,我已经整整七年没有过过生日了,但这个日子却始终刻骨铭心。因为每年的这一天,沈知遇总会以某种方式提醒我,勾起那段痛苦的回忆,让我无法逃避。
"夏初,你怎么不去死!
这是我第一千零一次听到他这么说了。
可这一次,我真的要如他愿了。
沈知遇走了,摔门而出。
我走进房间吃了些止痛药,然后出来收拾好了客厅。
我知道沈知遇今天不会回来了,因为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去他父母的老房子待一夜。
空荡荡的屋子,是我七年以来的归宿。
我不想哭,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沈知遇,我真的快死了,这样,你会开心吗?
“夏初,你喜欢狗还是猫啊?
“夏初,我喜欢猫,你喜欢狗,那我们以后养一只猫,再养一只狗!
“夏初,毕业后我们去武汉定居吧,这样你就可以每年都看到樱花了。
"夏初,你是不是给我灌了迷魂汤啊,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夏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梦中的少年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许诺着和我的未来。
下一秒,却是满眼恨的看着我。
"夏初,你怎么不去死!"
“夏初,死的怎么不是你!"
我惊醒了,看着已经打湿了一半的枕头。
这些年梦越来越多了,让我永远也沉溺在过去的记忆中。
彼时的沈知遇,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也是一个满眼温柔的少年,而不是现在一样阴霾多变,暴戾凶狠。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场变故,我们会很幸福吧看了眼时间,准备再睡一会儿,敲门声却响了。
打开门是个年龄约莫20岁的女孩儿,青春活泼,她有着一张和我有7分相似的脸。
她看着我似乎也有些吃惊,她也没见过和她这么相像的脸吧。
“请问,这是沈知遇的家吗?
我点了点头。
这些年沈知遇有过多少女人,我都是知道的,但我知道我没资格去过问他,去管他,所以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女人都有一个相似的特点,和我长得七八分相似。
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不知道沈知遇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
“他现在不在家。
“那你是谁?你怎么在他家?
“我是他的妻子。
"你胡说!我跟他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老婆?!"
年轻女孩儿眼里带着愠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沈知遇在哪儿?你让他出来见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这些年沈知遇找上门的女孩儿不少,从没有固定的,而且都是20出头的年轻女孩儿。
我只好耐着性子说沈知遇不在。
沈知遇对一切他抛弃的女人是没有耐性的。
我见过一次,无论那个女孩儿怎么哭闹,甚至自杀了,他也没去看过她一次。
沈知遇就是这么狠心绝情。
女孩儿走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来
有些累,我便沉沉的在客厅沙发睡去了。
沈知遇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醒来时我身上搭着一件毯子。他从房间拿着我吃的药走到我面前。
“夏初,这是什么?"
“维生素。"我没有看他,因为我撒谎从来没有骗过他的眼睛。
“夏初,你别想死,你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
像魔怔一样,他既希望我死了去给他父母偿命,又希望我活着,好好折磨我。
我又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来时,沈知遇已经不在家了,他总是这样行踪不定。
医院复查,医生给我的建议的住院化疗,也许会有机会多活几年。
这一刻我犹豫了,沈知遇这么想我去死,我死了他会多开心啊。
沈知遇,我活不长了,可我还是想好好看看世界,好好看看你。
我决定接受化疗,在半个月后。
我跟沈知遇说老家的亲戚有些事,可能回去得耽误一段时间。
半个月我在家里帮他备好了一切,然后我带着自己东西,医院。
化疗的日子是十分痛苦的。
每日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总觉得我在死亡的边缘徘徊着。
后来我的头发越来越少了,索性就直接剃了光头。
病房里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孤独的身影。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他脸色白的可怕,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色,和我一样他也剃了光头,听说,他得了白血病。
他却没有想象中的低沉,他常常看着他桌上的一盆花,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后来我们逐渐熟络,他活泼开朗的性格,甚至影响到我。
我问他,“如果病好了,你想去做些什么?
"有些事情,生病了也可以做啊,比如,思考人生。他说,“生病不该把我们局限在这个充满消毒水的地方,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我可以去看山,去看水,去环游世界,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
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因为我没有愿望啊,我安安静静的来,安安静静的走。
少年说得很酒脱,我却在他眼里捕捉到一丝难过,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
"傻瓜,这世界总有人为你难过。
沈知遇偶尔会给我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我没有回他,下一句便是”夏初,你别想逃,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怎么会逃得掉呢。
可我真的不想待在这个充斥着消毒水的地方了。
再次见到沈知遇时,是一个月后,在医院。
他陪着那次来家里的那个女孩儿,在妇产科。
有多狼狈呢?我想象得出来我有多憔悴。
沈知遇一眼看到我,便拉着我的手腕儿质问我,"夏初,你怎么在这里?
不顾旁边女孩儿的吵闹反对,他跟着我去看病房。
他知道我生病了,快死了,他开心吗,会笑吗。
“夏初,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我一定会让医生想办法治好你!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他给我转院了,给我找了国内外顶尖的脑科医生,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最多一年。是啊,我也该死了,该给沈知遇的父母偿命了。
"沈知遇,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沈知遇没有说话,默默的给我收拾东西。
回到他的房子里了,可这不是我家。
“沈知遇,那个女孩儿,怀孕了吗?
他避开我,眼神有些闪躲。
他以前有过女人,却从来没有过孩子,这是第一个。
“我会处理好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沉了沉,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沈知遇,我们离婚吧。
沈知遇正在整理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收拾。
“沈知遇,你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要,我会自己离开。
“沈知遇。给你孩子一个家吧。
沈知遇双眼猩红,对着我大吼,"夏初!我说了,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完!那个孩子,我也不会要!
他一拳锤在墙上,我甚至分不清他是什么情绪。
“沈知遇,你不是总说,让我去死吗。
“沈知遇,我就要死了,你如愿了,最后的日子里,你放过我好吗?沈知遇看着我,双眼布满水雾,“夏初,我…
他到底是什么情绪呢?我不懂,也不想懂。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沈知遇说到做到。他休了大长假,一直在家看着我,给我做饭,照顾我,在我情绪奔溃时当我的撒气桶。
“沈知遇,你这是想弥补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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